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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9章 第 6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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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9章 第 69 章

何稚暉的辦案手段和趙雲歸有很大的區別, 比起趙雲歸習慣於把所有的任務統籌安排給手下的警員,何稚暉更傾向於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,集思廣益。

且進入刑偵支隊的每一個人, 都知道何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:命案不過夜。

陽光左岸小區命案發生的當天晚上九點,何稚暉把警隊的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開會。

他拉了一塊可以移動的白板過來, 在白板的正中間貼了死者的照片,“好, 我現在先來給大家梳理一下現場的情況。”

何稚暉拿著一支筆, 在死者照片上的腦袋位置打了一個圈,隨後緩緩開口, “死者名叫鐘秋月, 今年二十四,在一家外企做行政, 初步推斷死亡時間在昨天下午16點到18點之間, 死亡原因是動脈破裂,失血過多而亡。”

“死者被害時衣衫整齊, 沒有遭過性/侵, 家中也沒有任何財物的損失,暫時可以排除情殺和入室搶劫殺人,”何稚暉拿著筆在鐘秋月的照片旁邊寫下了“仇殺”兩個字,“初步懷疑為仇殺。”

“鐘秋月被害當天因為發燒,沒有去過公司,請假在家,排查了她的手機之後,發現她當天點過一份外賣, 是一份海鮮粥。”何稚暉將鐘秋月點外賣的截圖打印出來,貼在了她的照片旁邊, 提筆畫下了一個問號。

他的眉心微微蹙著,表情很是嚴肅,“但是很奇怪的,現場並沒有找到任何的外賣包裝,我懷疑這份外賣是被兇手給帶走了,而且很有可能是他在殺完人以後在現場吃完了這份海鮮粥,大搖大擺的提著外賣餐和離開了案發現場。”

“是的,”法醫湯珊做了一個補充,“根據屍檢結果顯示,鐘秋月在死前八個小時都未曾進食,也就是說,她是在上午八點到十點之間吃了早飯,因為發燒的緣故,昏昏沈沈的躺在床上,睡醒以後點了一份外賣,可外賣還沒有等到吃到嘴裏面,就已經被兇手給殺害了。”

何稚暉在湯珊敘述的時候,將這些重要的時間節點都在白板上面羅列了一遍。

一名小警員迅速的在筆記本上記下這些信息,然後舉手,“那這個外賣員的嫌疑就很大了,會不會是他激情殺人?!”

“是的,我也是這麽想,”何稚暉給了小警員一個讚許的目光,“但我們調查了陽光左岸大門口的監控,電梯裏面的監控,以及鐘秋月家門口的監控,都可以判斷這名外賣員並不是兇手。”

外賣員是在下午16點49分出現在陽光左岸的小區門口,走了五分鐘的時間,在下午16點54分的時候,出現在了三區七棟的電梯裏面,16點58分,外賣員敲響了鐘秋月家的門。

大概等了有一兩分鐘的時間,1403室的房門被人打開了一條縫,只從裏面伸出來一只手臂,接過了外賣員手裏的外賣,隨後將其給拿了進去。

從始至終出現在監控裏的都只有一只手,沒有辦法判斷這只手究竟是屬於死者鐘秋月,還是說此時拿外賣的就已經是兇手了。

外賣員再次出現在陽光左岸大門口監控的時間是17點11分,和他進去的用時差不多,雖然外賣員送餐的時間和死者死亡的時間極其的接近,但監控視頻為他做了不在場的證明,可以排除他的嫌疑。

聽到何稚暉的話,那名小警員略微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腦袋去,他捏著筆的右手握成了拳,輕輕的在自己那腦袋上捶了兩下,努力思索著其他的可能性。

何稚暉繼續開口說著目前所調查出來的結果,“兇手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,案發現場沒有找到任何疑似兇手的指紋,鞋印,以及皮屑組織。”

一般如果是激情殺人的話,大部分的兇手都會在現場留下一些痕跡,而這個兇手能夠將案發現場清理的如此幹凈,那就說明他預謀已久,這是一個有計劃的謀殺。

按照許崢對於兇手的側寫,這是一個心思十分細膩且又非常狡詐的人,而且也非常有耐心,是一個身材強壯的成年男人。

“這樣的人很有可能會具有反社會人格,如果不盡快把他抓捕歸案的話,可能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。”

許崢嘴裏叼著一根筆,看起來吊兒郎當的,隨口補充了一句,卻讓在場的一眾警員心裏面都有些發毛。

何稚暉白了他一眼,許崢用力眨了眨眼,“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啊。”

“行了,我們繼續討論,”何稚暉又提筆在白板上面寫下了鄰居兩個字,“兇手殺人的動作十分幹脆利落,我們走訪了死者鐘秋月的鄰居,在她死亡的那個時間點裏面,隔壁鄰居家是有人,對面的住戶家裏面也有人,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到,從死者家裏面傳出打鬥,或者是叫喊的動靜。”

“一刀斃命啊,肯定是喊不出來的,”法醫湯珊點了點頭,以示讚同,“而且死者生前沒有過任何掙紮的痕跡,面容看起來也比較安詳,應該是在睡夢中就被一刀割喉了。”

“那麽現在就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,”許崢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他歪著腦袋,面帶笑容,“鐘秋月沒有醒的話,那份外賣究竟是誰點的?兇手嗎?”

“如果是兇手用鐘秋月的手機點了外賣,又在鐘秋月家裏面吃掉飯,最後把外賣的包裝紙給拿出去扔了,那他的膽子是不是實在太大了一些?”

這些問題如果得不到解決的話,兇手就還是沒有辦法鎖定。

“兇器在案發現場也沒有找到,”一名小警員舉了手,在何稚暉的點頭示意下緩緩開口,“兇器一定是被兇手給處理了,我懷疑他之所以會帶走外賣的包裝盒,就是把兇器裝進了裏面,再扔到了垃圾桶裏去。”

這樣一來,就沒有他大喇喇的拿著一個染血的兇器引人註意了。

何稚暉的眼睛驟然一亮,或許這就是兇手要在案發現場吃掉外賣的原因,他猛然間走過去擡手拍了拍那名小警員的肩膀,“你的這個思路非常不錯!”

“雖然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,但是還需要辛苦一下大家,”何稚暉站直了身體,一字一頓的說著,“我們可能需要安排人手去排查一下黃金左岸的垃圾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頓時,整個辦公室裏面一頓哀嚎。

陽光左岸是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,住的人不算太多,大概五千左右,可即便如此,每天生產的生活垃圾也是一個巨大的量。

而且他們也沒有辦法確定,兇手究竟把那個外賣包裝扔進了哪一處的垃圾桶裏,所以,基本上昨天一整天的垃圾全部都需要排查一遍。

何稚暉通過警局內部的信息,找到了運輸陽光左岸生活垃圾的垃圾車,卻從垃圾站的站長那裏得知,運送這輛車的一共有三個工作人員,每天早中晚各運一趟,“我們這邊的垃圾場地方很大的,他們把垃圾倒到哪裏,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好,謝謝,麻煩你把晚上運垃圾的那名工作人員的電話告訴我嗎?”

站長樂呵呵的應了,“當然,電話號碼是173……”

“173……好,多謝了。”何稚暉把電話號碼大聲的念了一遍,讓身旁的許崢給記了下來。

“不客氣,不客氣,”垃圾站的站長笑意盈盈地說著,“警察同志,你後面有問題還可以來找我啊。”

“好。”掛斷電話,何稚暉立馬讓許崢給那個工作人員打了過去。

對方此時正在開車,那邊的聲音很是吵鬧,“餵?!什麽事啊?!”

“我現在正在倒垃圾呢……”

“你先別倒!”何稚暉一下子急得都有些破音了,“我是江城刑偵支隊錦江分隊的隊長何稚暉,我們這邊發生了一起命案,需要調查一下昨天晚上你從陽光左岸運來的垃圾,現在的垃圾先別倒,以防覆蓋上去。”

從一天的垃圾裏面去尋找一個外賣包裝盒就已經足夠讓人崩潰的了,如果再加上今天的……

何稚暉的身體劇烈的瑟縮了一下,那簡直是不敢想。

“啊?這樣嗎?”那名工作人員的語氣有些遲疑,“我都已經倒了一半了。”

“您先別動了,”何稚暉緊咬著牙關,“你把剩下那一半垃圾拉到別的地方去,我現在就安排警員過去。”

“好嘞,好嘞,我等著你啊。”

何稚暉在打電話的時候開了免提,警局裏面的其他工作人員也都聽到了那名司機師傅的話。

掛了電話,何稚暉剛擡眼正準備說些什麽,他就看到了一群同志們滿是絕望的表情。

那可是滿滿一車半的垃圾啊,還是那種大卡車,等到找到那個外賣包裝的時候,恐怕他們都要被垃圾給淹入味了。

何稚暉走過去,擡手按上了一名警員的肩膀,“加油。”

可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,語氣卻並不是很堅定,反而帶著幾分落寞的意味。

雖然心裏面有些難以接受,可為了破案,大家還是全副武裝的來到了垃圾場,看到那堆積如山的垃圾,即便帶了防毒面罩,依舊抵擋不住的臭味湧入鼻腔的時候,一群人還是有些崩潰。

“來吧,開始翻找。”何稚暉主動帶頭,拿著一把火鉗子在垃圾堆裏面尋找了起來。

耳邊時不時的有蒼蠅嗡嗡,有的時候翻開一袋垃圾,一大群因為食物腐爛變質後而生出的小蟲子就迎面撲過來了,還有那種各種東西混雜在一起的惡臭味,時時刻刻的挑戰著一眾警員的神經。

“不行,我受不了了。”兩個小時以後,湯珊捂著胸口從垃圾場沖了出去,然後迅速的摘下腦袋上的防毒面罩,捂著一棵樹,大吐特吐了起來。

面對被水泡發腐爛腫脹的屍體的時候,湯珊都可以面不改色的進行解剖,可此時,這漫天的垃圾卻有些將她給打敗了。

何稚暉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,“漱漱口吧。”

“謝謝,”湯珊接過水,猛猛灌了一大口,隨後又全部吐了出來,她擦了擦嘴巴上殘留的水漬,咬牙切齒的說著,“這個該死的兇手,你可別讓我逮到你!”

湯珊稍微休息了一下,又戴上防毒面罩,跟著何稚暉一起回到了垃圾場。

何稚暉手下動作不停,心中卻暗自吐槽,怎麽輪到翻垃圾這樣的案子就安排到他們分局來了,這樣的事情,也該讓趙雲歸那個混小子來體驗一下才行啊。

眾人翻垃圾一直翻到了半夜十二點,可卻依舊沒有找到鐘秋月點的那份外賣包裝。

何稚暉把警員們聚集到了一起,“今天就先這樣,我已經和垃圾場的工作人員們溝通過了,他們不會繼續把垃圾倒過來,大家都回去洗個澡,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一瞬間,所有人的情緒都有了放松,可何稚暉接下來的一句話,又讓他們不淡定了,“我們明天繼續。”

眾警員:“……”

看來接下來的幾天裏,都要和垃圾一起過日子了。

——

第二天一大早,安排了一些警員繼續去垃圾場,何稚暉則是帶著湯珊開始走訪鐘秋月身邊的人,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裏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。

之所以帶著湯珊,是因為他們警局只有這一個女的,如果他們警局也有一個像王詩蕊那樣的女警,湯珊也就不必這樣一個人被當成兩個人用了。

一想到王詩蕊又是趙雲歸的徒弟,何稚暉又開始憤憤不平,怎麽他就沒有一個嬌嬌軟軟的女徒弟呢?

鐘秋月雖然長得很漂亮,但卻是一個性格十分內向的人,而且身邊沒有任何的異性朋友,也沒有交男朋友,到現如今24歲,也始終是單身,心思比較簡單,整個人的生活圈子也很簡潔。

和交往比較密切的,一共有兩個女生,一個名叫巫錦夕,一個名叫邢玉潔,三個人全部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,只不過鐘秋月和邢玉潔是行政崗,巫錦夕則是在人事部。

鐘秋月和巫錦夕兩個人的關系十分要好,初中高中都是很好的朋友,兩個人大學並沒有考上同一個學校,但這卻並沒有影響她們之間的友誼,邢玉潔是鐘秋月的室友,後來加入了鐘秋月和巫錦夕的小團體。

何稚暉和湯珊在他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店等了一會,巫錦夕和邢玉潔兩個人結伴下來了。

“請坐,”何稚暉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兩個女生,“要喝點什麽?”

兩個女生,一個瘦高,一個矮胖,邢玉潔的長相雖然比不上鐘秋月,但身材高挑,再加上穿著一身職業的套裝,又化了妝,看起來也算是個小美女了。

巫錦夕的皮膚狀態很差,即使塗了很厚的粉底,也遮蓋不住她臉上的痘印,或許這就是她的兩個朋友都在行政崗,而她則去了人事部的緣由,畢竟一般的行政崗位都要求長相漂亮的姑娘。

何稚暉並不是以貌取人的人,但巫錦夕和鐘秋月兩個人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大,這種情況下兩個人成為朋友,長相稍微差一點的那個肯定是會被進行比較的,這長的時間下來,巫錦夕難道不會自卑嗎?

但並沒有,巫錦夕大大方方的由著何稚暉打量,她放下手裏的包,語氣輕快,“一杯冰美式,謝謝。”

邢玉潔則是要了一杯拿鐵。

湯珊視線落在了巫錦夕的包上,“這好像是驢家的包?”

“對,”巫錦夕笑了笑,一雙本就被肥肉擠在一起的眼睛越發的看不見了,“最新款,要十三萬。”

湯珊狀似不經意的詢問著,“像你這麽年輕就能全款拿下這麽貴的包了,你們人事的工資很高嗎?”

“沒有,”巫錦夕又搖了搖頭,笑著說,“我的工資其實只有一點點,比不上月月和玉潔,這包是我爸上個月送我的生日禮物。”

因為時間緊急,湯珊他們並沒有調查邢巫錦夕和邢玉潔兩個人的家庭背景,此時才知道,巫錦夕家裏面還挺有錢的。

三十多年前,巫錦夕的爸爸走了狗屎運,隨手買的一張彩票中了一百多萬,拿著這樣一筆巨款,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花的他全部拿來買了房子,後來他買下來的那些房子全部都拆遷了,光賠償款就賠了好幾千萬。

家裏面一夜暴富,巫錦夕的生活也自始至終都很優越,而且父母也就只有她這麽一個女兒,家裏面的錢基本上都花在她身上了。

“那你爸爸對你還挺好的。”湯珊由衷的評價。

“是的呢,”巫錦夕點頭承認,“我爸爸最愛我了。”

幾個人又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,何稚暉始終在觀察著這兩個女生的表情,發現她倆確實沒有什麽不對勁後,這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,“對了,你們知道鐘秋月有什麽仇人嗎?”

“對哦,”邢玉潔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,“你們是警察,找我們有什麽事呢?是月月出事了嗎?她怎麽了?”

湯珊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下撇了撇,緩緩的說出了一個沈痛的事實,“鐘秋月死了。”

“什麽?!”兩個人下一意識的反應幾乎是如出一轍,臉上全然都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,緊接著又有些悲傷難過。

尤其是巫錦夕,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起來,眼淚不停的往下流,她哽咽著,“怎麽會呢?月月不就是生病請假了嗎?”

“如果知道她會出事,我就跟她一起請假去陪她好了,反正我這個工作也賺不了多少錢,我來這工作都是為了陪月月……”

巫錦夕極度的後悔,整個人哭的不能自已,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湯珊默默的遞過去了幾張紙巾,“巫小姐,還請你節哀。”

兩個人哭了好半天,情緒才終於稍稍有所緩和,湯珊打開了執法記錄儀,又從包裏面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。

何稚暉面容嚴肅的開始詢問,“我們初步懷疑鐘秋月的死亡是仇殺,你們想想看最近有沒有什麽人和她結過仇?”

邢玉潔輕輕搖了搖頭,“沒有的,月月是一個特別好的人,說話做事都很溫柔,和公司裏面的同事也非常的相處的來,而且我認識也她有五六年的時間了,沒有誰和她交惡的。”

“巫小姐,你有想起來嗎?”湯珊見沒有從邢玉潔那裏得到有用的線索,又開始詢問巫錦夕。

巫錦夕垂著頭沈思了一會,隨後眼睛驟然一亮,“我想起來了!有一個人,好像是叫言晰,之前五一假期的時候他在市中心那邊的天橋那裏擺攤,他當時拿了一張什麽破符紙,想要來勾搭月月,我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。”

“肯定是他,對月月求愛不成就痛下殺手!”巫錦夕說的有理有據。

邢玉潔卻有些不太讚成,“夕夕,你真的太過於偏執了,我是覺得那個帥哥沒有這種想法的,況且他說月月有血光之災……”

忽然,邢玉潔停頓了一下,眉毛緊鎖,“突然想起來,那帥哥算的是不是真的?他說的血光之災,是不是就是月月的死?”

“如果當時你沒有把那張符紙給撕了,月月是不是就不會死了?!”邢玉潔猛然一下站起了身體,大踏步的後退了兩步,伸出右手指著巫錦夕,渾身都在哆嗦。

“你胡說八道什麽呢?!”巫錦夕很是氣憤,瞬間大喊大叫了起來,“說不定他就是為了證明他算的對,所以才殺了月月,什麽血光之災,什麽算命,這世上哪有這種東西全部都是騙人的!”

“二位,二位先冷靜一下,”眼瞅著兩個人要吵起來了,湯珊趕忙開口阻止,“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,是找到殺害鐘秋月的兇手。”

“肯定就是那個算命的言晰!”巫錦夕斬釘截鐵的說著,“除了他,沒人和月月交惡了,你們可以先把他抓來問一問。”

於是,就有了何稚暉和許崢來到教室門口將言晰請到了警局的一幕。

只不過因為他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,所以只是穿了便服,也沒有給言晰帶手銬。

“請你說明一下,六月17號,下午四點到六點之間,你在做什麽?”回到警局後,言晰被帶到了審訊室裏,執法記錄儀在旁邊錄像,何稚暉和許崢表情嚴肅的審問著。

言晰不是第一次進警局了,但是到審訊室裏面來還是頭一回,頗有些新奇的感受,“我就在學校。”

“言晰,我勸你還是坦白的比較好,”何稚暉一字一頓的說著,“我調查了你們學校的監控,那天你們班級只有一節課,你四點鐘下課以後,就直接在監控裏面消失不見了,再次出現,已經是六點以後。”

略微思索了一下,言晰想起來,之所以消失在監控裏面,是給自己貼了一個隱身符,然後和鄒璐一起去了學校的湖心島,在那裏等待影暝上鉤。

蔡霖因為被影暝寄生的時間有些久了,整個人昏迷不醒,為了在搬動他的時候不引起其他同學的註意,所以言晰幹脆又貼了兩張隱身符。

等到蔡觀德把蔡霖帶走,他才顯露出形態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
他剛準備開口回答,何稚暉又迅速出聲,“這裏是錦江分局,即便你是趙雲歸的朋友,也請你老實說實話。”

何稚暉微微擡起眼簾,目光當中帶著濃烈的審視,“請你仔細說明,在你消失在監控裏的這兩個小時之間之內,你究竟去了哪裏?做了什麽事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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